这个秋天之前,我在教室之外的地方
见过卫斯理两次
第一次是夏天,他在给系里的小秘介绍胳膊上的纹身
第二次是第二年的夏天
他在说另一个巨大的纹身本应是两条龙
但他不喜欢那个纹法,只好未完成地放在胳膊上
“去掉太贵,也太疼”
卫斯理比我早来三年,完成了所有课程
就剩毕业论文了
夏天他旁听罗伯教授的讨论班,有时坐在我旁边
我从侧面看他,常心有余悸
担心穿在他下嘴唇上的铁环
会被什么挂住而拉掉下嘴唇的肉
或阻碍他畅快地吃东西,顺利地说话
但我的担心一定是多余的
因为他是一支乐队的成员,负责作曲和演唱
上周五上午,我有office hour。卫斯理也在办公室
他在跟同学说,两年前他成了素食者。
这在美国很时髦,似乎真有越来越多的人
开始关心动物权益
素食者里有很多流派。卫斯理在解释:
“我不赞成任何时候都不吃肉的绝对主义
我认为可以有例外,但仅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例外:
我订了个洋葱披萨,店员听错了
做了个香肠披萨给我
那我就会吃了它。如果把一整个披萨扔掉
让他们重做
是多大的浪费啊。
人生的目标,我想,应该是成为一个得体的人
所以不能只考虑动物权益
还应该考虑工人权益,养殖业的生存…”
那个同学已经没有在听卫斯理讲了
但卫斯理坐在一把椅子上,一脸非常认真的表情
念叨着这些,思考着如何做一个得体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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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 9月